架空: 魚 (庚x鐘)

➽ 真人向BL文，不喜勿入

➽ 本篇總字數：3700字

➽ 關鍵字：高中、大學、燒肉

➽ 台文版本：待翻譯

架空: 魚 (庚x鐘) （高三生鐘亨 & 大二生庚潤）

 　　燒肉店裏煙霧裊繞，此起彼落的歡聲笑語不斷，有些人喝了酒，說話大聲起來，但也沒有人在意，畢竟喝酒吃肉，就是要豪邁不拘謹吧，可是穿著高中校服的金鐘亨沒有那樣的心情。
　　藏青色的制服外套被他用和老闆娘要來的黑色塑膠袋包得緊緊，放在他身旁的座位上，清秀卻又略帶叛逆的臉龐，浮現明確的不悅，好看的嘴唇不自覺的微微噘起，胸口一陣煩悶。

　　眼前穿著黑色T恤、灰色棉質外套的李庚潤，正開心的料理著滋滋作響的肉，一邊哼著旋律，一邊觀察著鐵盤上肉色的變化。
　　第一份熟了的肉，李庚潤沒有多作思索就夾進金鐘亨的盤子裡，金鐘亨冷冷的瞧了看起來肉汁鮮美無比可口的烤肉一眼，沒道謝，也沒動筷子，反而站起身拿過李庚潤手邊的燒酒倒了一杯，一飲而盡。

　　「呀！金鐘亨！」

　　李庚潤站起身搶過他手上的杯子和桌上的酒，但剛才那杯燒酒已經一滴不剩的進了金鐘亨肚子裡。

　　鄰桌的客人看了他們倆一眼。

　　年紀明顯偏小的金鐘亨，在這個時間還出現在燒肉店裡本就容易引人注意，站起身來喝酒的舉動在吵雜的店裏算不上怪異，但還是會被視線關注。
　　金鐘亨只能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褲子看。

　　「唉咿咕⋯ 怎麼啦？這麼久沒見面有話要好好說啊。」

　　熟識的老闆娘送上紫蘇葉，撞見兩個大男孩鬧彆扭的瞬間，忍不住出聲。

　　「庚潤啊。」揮了揮手提醒庚潤放下酒杯，老闆娘放下了紫蘇葉就繞過去安撫鐘亨，輕拍他的後背讓他坐下。
　　「你不在的時候，我們鐘亨自己來吃了好幾次呢，總是吃不完，今天一起來了，好好的吃頓飯吧，今天這餐阿姨招待。」

　　聽見老闆娘的話，金鐘亨胸口的那股氣逐漸轉變成委屈，又拿過燒酒杯，倒酒來喝。
　　李庚潤看了一眼鐘亨，又和一臉『你就讓讓他吧』的老闆娘對視，只得坐下。

　　「好好吃，別吵架啊，想吃什麼就跟我說。」

　　拍拍鐘亨的肩，老闆娘轉身又忙碌離開。
　　李庚潤拿過酒，替自己跟鐘亨的酒杯倒滿，雖然他的年紀比鐘亨大，但他並不在意這些年齡差異的無聊細節。

　　金鐘亨的視線一直沒有回到飯桌上，而是盯著收銀的櫃檯。
　　燒肉店的收銀櫃檯上放著一個小小的魚缸，雖然打氣機正常運作，發出噠噠的聲響，在小缸裡製造出空氣，噗嚕噗嚕的讓魚缸冒著氣泡，但此刻魚缸裡並沒有魚。
　　店裏很吵，但金鐘亨看著氣泡從底部的管子升起、浮上水面，覺得那不間斷的噠噠聲彷彿就在他耳邊響著，那聲音，他聽得太仔細、太有記憶。

　　店裡的客人總是來來去去，他每一次都在這個最角落的位置看著那個小小的魚缸，魚缸裡那隻深藍色的小魚，漂亮的魚鱗，扭動著身軀時會有不同深淺的變化，那個閃著光澤的藍會讓他想起庚潤，可有時又覺得，只能在一個小魚缸裡徘徊的魚，就好像自己。

　　只能在這裡，被困住，徘徊。

　　忘記是第幾次的等待，他凝視著深藍色的小魚失去光澤、翻肚浮上水面，被氣泡不停沖打身體時，掉下成串成串，成串的眼淚。
　　那是等待李庚潤的日子裡，他唯一一次哭泣。

　　老闆娘沒有再往魚缸裡補進新的魚，卻也沒有將魚缸的打氣機關閉，就那樣，直至今日。

　　「鐘亨啊。」

　　過了許久，再一次聽見李庚潤喊他時，他下意識的轉過，左耳的十字架耳環晃動著，包著肉的紫蘇葉就那樣湊在嘴邊，很少喝酒的他紅著一張臉，迷濛的眼眶裡有一點淚的氤氳。

　　「先吃了才有罵我的力氣。」
　　張開嘴，接受了庚潤餵食給他的歉意。只是才咬下一口，眼淚也就跟著掉了一大滴。

　　「啊、你⋯」
　　庚潤急忙忙的抽起衛生紙，卻不知道是該直接替他擦去，還是把衛生紙交到他手裡，只能手足無措。
　　吞下那口肉，金鐘亨吸了吸鼻子，終於開口。

　　「焦了。」
　　「焦了？剛剛的肉嗎？怎麼會？」
　　「我說現在正在烤的那一塊五花肉。」
　　「喔！」

　　手忙腳亂的把被忽略了一陣的肉給翻面，雖然不至於整面焦黑，但看起來也並不可口了。

　　「那⋯我再叫一塊肉吧？」

　　搖了搖頭，他起身去找老闆娘說話，再走回來的時候，一手拿起書包、一手拿起裝著外套的黑色塑膠袋。

　　「走吧。」

　　一年沒見，再見面時雖然盡力維持一如往常，但此刻李庚潤不敢並肩走在他身邊，只是看著金鐘亨的背影，看著他左耳的十字架隨著步伐晃動，偶爾因為路燈的照射而閃著好看的微光。
　　還有，好像高了些、瘦了點，比起一年前那個才準備上高二的可愛小男生，略變得稍加成熟的體態。

　　一年，那長長一排在通訊軟體上顯示未讀的1，終於在李庚潤突然的邀約後消失，當手機螢幕上傳來通知，他正和數學練習題在搏鬥，開始準備大學考試的金鐘亨，當下是錯愕的。

　　“ 走吧，請你吃烤肉😋 ”

　　彷彿他從沒消失過。
　　彷彿他們昨天才見面。
　　彷彿訊息裡那些等待都無足輕重。

　　彷彿，自己像個笨蛋。

　　他停下腳步轉過身，後頭的李庚潤因為看耳環看得過於入神差點撞上，兩人的臉在一瞬間貼得很近，但鐘亨很快退了一步，拉出兩人的距離。

　　「找我什麼事？」

　　李庚潤薄卻好看的唇輕顫了一下，像是有話想說，卻在抿唇的瞬間把話也抿了回去。

　　「如果只是要找我吃飯，飯也吃完了，我要走了。」

　　說完，鐘亨轉身就要走，拿著塑膠袋的那隻手卻被拉住，往前的步伐被停下，但他沒有回頭。
　　路燈下，被庚潤拉住的那隻手，其實輕輕使力就能脫身，其實跨出腳步就能離開，但他也沒有。
　　他感覺庚潤的拇指在他手上輕輕顫抖的，摩娑。

　　「你…　可以等我嗎？」
　　「什麼？」

　　聽到庚潤的話，鐘亨一股火從胸口燒上腦門。

　　「我是說⋯」
　　「等？」

　　鐘亨的表情在路燈灑落的光線外，庚潤一時看不清，但聽這語氣，肯定是生氣了。

　　「你以為只要出現，我就會跟以前一樣嘻嘻哈哈地陪你玩？」
　　「等？我這一年，難道不是像笨蛋一樣的一直、一直等你嗎？」
　　「如果你還要再消失，現在幹嘛要出現！」

　　一直安靜的那一邊，使力把憤怒的人拉進懷裡，緊緊的抱住，起初還被推打掙扎，直到他扣住鐘亨的後腦撫著他的頸，在他耳邊說：

　　「對不起。」
　　「真的，對不起。」

　　逐漸放棄掙扎的鐘亨又想起那隻魚。
　　那個小小的魚缸裡，擺著一些造景，好讓牠被困住的環境看起來沒有那麼單調，有一些過密、沒有好好固定的水草，偶爾會擋住牠的去路，牠在漂浮的水草中穿梭，不知道到底是試圖脫離，還是試圖跟那些草成為一體。

　　可能是醉了，好像在庚潤身上聞到海的氣息。
　　在等待的日子裡他總覺得庚潤擁有的是一片海，自由來去擁有無限寬廣的選擇和天地，而他只是燒烤店裡，那隻沒得選擇，原地徘徊的小魚。

　　和李庚潤相識的那些記憶就是那口小小的缸，他的溫柔則是那些伴著小魚生活的造景，而讓他這條魚心甘情願游進去的，是李庚潤消失前一天的那個吻和沒有進行到底的激情。

　　「對不起，讓你等了這麼久。」
　　「不要…　這樣對我…」

　　不要，這麼溫柔。
　　他彷彿看見卡在水草中的自己，同樣搞不清楚，自己是想脫離，還是想成為一體。

　　庚潤捧起他的臉，輕啄他即使不笑也同樣上揚的嘴角、嘴唇，再深深的，吻，他顫抖著睫毛緩緩閉上眼，感受和一年前那個激情而失控的吻截然不同的溫柔；分開的時候，他低下頭深沉而緩慢的呼吸。

　　「金鐘亨，我喜歡你，對不起。」
　　一年前沒有說出口的，終於補上，沒有立刻得到回應，庚潤只得自顧自地繼續說。
　　「那天分開之後我覺得很混亂，很怕、很怕你覺得我奇怪，也搞不清楚我到底是不是誤會了⋯」

　　鐘亨聽著，終於抬起頭和庚潤對上眼。

　　「開學以後忙大學的事，有理由說服自己不聯繫你，可是我總會想起你。」
　　「雖然有點慢，但，現在我很確定，我喜歡你，金鐘亨，我真的，很喜歡你。」

　　聽完李庚潤式的組織語言，被告白的當事人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，忍不住說：
　　「呀，李庚潤，你的神經傳導難道跟雷龍一樣粗嗎？」

　　

　　公園的長凳上，庚潤把販賣機買來的水蜜桃茶遞給鐘亨。
　　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深夜的一點多，鐘亨接過飲料時，正一邊向班導師傳送明日請假的訊息，打扮上雖然像個叛逆而不聽話的不良少年，金鐘亨卻是實實在在會讀書、有望考上好學校的資優生。

　　所以偶爾這樣想要請假的時候，班導師都由著他去。

　　“ 知道了，後天是模擬測驗，請記得出席。”

　　「所以，都等你一年了，還要我等什麼？」確認完導師的回訊後收起手機，拉開水蜜桃茶的易開罐拉環，趁李庚潤回應之前，先大大喝下一口。
　　「我想先休學去當兵。」
　　吞下水蜜桃茶，金鐘亨沒有感到特別驚訝，確實在大學入學一年後先去當兵，是大部分人都會做的選擇。
　　「很好，也很合理。」
　　「嗯… 鐘亨啊，你好像變得有點不一樣呢。」
　　「什麼啊，等你的這一年，我也是發生了很多事好嗎？」

　　　推了一下李庚潤的肩膀，嘟起嘴嘟囔。

　　　「那等了一年，你還喜歡我嗎？」
　　　「…你都親了我兩次還要問這種蠢問題？」

　　　聽到他的回應，庚潤笑了出來，放鬆而略為呆萌的笑容讓金鐘亨想到了一年前的他們。
　　　打打鬧鬧，一起上下學，一起去吃燒肉，一起四處玩耍，一起偷偷喝酒。

　　「我們明天，去買魚吧。」
　　「哦？你想吃烤魚嗎？」
　　「不是，可以養的魚！」

　　他又想起那個小小的魚缸裡，閃著深淺色澤，漂亮魚鱗的魚。

　　「深藍色的，亮亮的小魚。」

　　未來等待的日子裡，也會看著新的深藍色身影，想著眼前這個人吧。
　　但至少，這一次不會等不到回應。

　　

> > . . END

➽ 撿糖仔：

     

 

　　

   這是一篇，因為和朋友拿著小卡和燒肉合照而寫出來的文XD
   看著照片覺得，這豈不就是大學生的庚潤和高三生的鐘亨嗎？於是有了這個故事。
   敘述方法跟以前好像有點不一樣，但說不上來差異。
   一點點虐🤏 ?  總之希望大家喜歡。
   但這不是庚潤的生日賀文，是一篇插隊的靈感文XD
   雖然有些煩惱跟困擾，但是還是會好好把庚潤的生日文跟介紹文寫出來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