架空長篇:拾蝕 || 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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✨ CP:庚鐘、栖燦、DKZ其他成員出現有 ✨

 



  同一天內被人用手刀擊暈兩次是什麼感覺?此刻的李庚潤很了解。


  迷糊睜眼,眼前已經不是破敗的老屋,也沒有了山林裡的氣息,取而代之的,是華美的紗簾垂掛、精緻的藝品座落於房中還有濃重的薰香氣味,以及,被綁住了手腳扔在地上的自己。

  後頸隱隱作痛,昏得眼冒金星,但他仍認出正姿跪坐在他前方的,是稍早說要帶他回宮覆命的全珉奎,而他們正在,朴栖含的房裡。


  李庚潤閉上眼思考清醒時的最後畫面,是他對漓人叮囑傷口不要碰水、別再生事打架,還想再留下自己的聯繫方式時,就被人從後面擊暈,看來是珉奎下的狠手。


  漓人最後好像對自己說了什麼呢?

  頭太痛,想不起來了。


  不遠處傳來開門的聲音,緩和沈穩的步伐走進,他決定閉上眼等待。


  朴栖含陪伴朴宰燦一整晚,睡得並不安穩,被枕了一晚的手臂有些發麻作痛,頭也昏沈,好在宰燦在天亮前睡得香甜,他囑咐了下人們在午時之前都不要打擾他休息。

  也省去他再吐一餐的辛苦。


  甫進門,看見護衛隊隊長正坐等待,後頭還躺著手腳都被綑綁的李庚潤,看來沒有外傷雖然他早知道那血不會是李庚潤的,但對於全珉奎刻意忽略他的暗示,還是感到有些不悅。


  「好好的帶回來了呢。」

  「是。」


  朴栖含坐下後替自己倒了杯茶,這一類的事,他不太讓侍從動手。


  「受傷了嗎?」

  「沒有,只是昏迷過去而已,可能是遇上入山的盜匪,打暈了李御廚,綁了他扔在小屋裡。」

  「所以,有什麼被偷了?」

  「進出宮禁的令牌不見了,除此之外,尚不清楚還損失了什麼。」

  「哦。」


  朴栖含舉起手,用食指撫著額間,盯著一直低頭回話的全珉奎,沉思許久。

  全珉奎內心各種不悅,三千句咒罵話語在腦中閃過,卻仍維持恭敬模樣。


  屋裡靜得,他們都能聽見樹梢的鳥正鳴唱迎接日光。


  「⋯還好是今天回來,否則護衛隊差點就要少一名隊員了,全隊長。」

  「是。」

  「帶他回他的地方,把他弄醒,午膳得準時才行。」

  「屬下知道了。」


  對一直在外等候的護衛隊隊員使了眼色,一名高大的男子穿著和全珉奎雷同的天藍色外衣,低著頭恭敬的進了房裡,一個輕舉,就把倒在地上的李庚潤扛上肩,晃呀晃的晃回他熟悉的地方——李庚潤所主理的,御膳房。

  沿途,庚潤被晃得昏頭轉向,感覺自己像個布偶那般被輕鬆扛著,沿途宮人似是投射不少視線過來。

  「哥,睡吧,可不是醒來的好時候。」珉奎的聲音壓低從一旁傳來,顯然早知他已經清醒了。


  御膳房裡的人忙進忙出,不少人看見護衛隊扛著被綁了手腳的李庚潤回來,一陣竊竊私語,都被高大的護衛隊員一瞪噤聲。

  繞過膳房,後頭的院落原來是膳房粗使們居住的廂房所在,因著庚潤要求想住得近些,才改成了他獨一人居住的院子,空間不大,但他總說自己用到的地方不多,愣是空下兩間想給自己比較親近的下屬,卻沒人敢接受,因此整個院子就成了李庚潤自己的。

  珉奎走向前推開了庚潤的門,讓隊員好整以暇的把他放在房裡,示意對方先行離開。


  「哥,可以了。」關上門,珉奎蹲下來鬆開他手上的繩,就癱坐在一旁。

  「下次能不能別把我打暈⋯⋯叫我裝睡也行啊。」甩開還繞在手上的繩,一邊扶著後頸一邊抱怨。

  「哥你還是別對自己說謊的能力太有信心吧,都是要閉上眼的回來,暈了總比死了好。」伸展了身子,輕盈的起身:「總之你也聽到了,午膳要準時,也別忘了換件衣服去露個面讓王上安心。」


  「記得是遇到匪徒打暈了你,宮禁牌也被偷了,知道嗎?」

  「那我的宮禁牌呢?」

  「丟進火裡燒了,過兩天再幫你送新的來。」

  「那我這兩天⋯⋯!」豈不是不能出門找食材了嗎?

  「哥還是乖乖在宮裡待幾天吧,老金將軍和朴大人家不對盤,他兒子接任後第一次進宮面聖,肯定也不會是什麼和樂場面⋯⋯」


  「我也得吩咐護衛隊繃緊神經了。」



  當金鐘亨看著庚潤在他面前(再一次)被珉奎擊暈的時候,嘴角忍不住發自內心的抽動了一下,彼時,李庚潤嘴裡的句子還沒說完全。

  珉奎手刀一擊,和自己方才那下差不多程度的精準,李庚潤砰地一聲倒在老屋的地上,他忍不住湊近對倒在那裡的他說:

  「哥,別擔心,我會去找你的。」

  「⋯⋯你倒是沒很驚訝。」

  「暈了總比死了好,全隊長為了保護他也是很用心。」


  語畢,鐘亨抬起頭和珉奎對上眼,輕輕一笑,笑得好看而淡然。


  面對眼前這個身手矯健的『找貨人』,珉奎心裡並不真的相信他的身份和姓名如他所言,但也不再覺得這個人是個威脅。

  「我的直覺告訴我,我們應該很快會再見。」


  蹲下身,珉奎摸了摸庚潤的腰間拿出宮禁牌丟進湯鍋下的火堆中,隨後把手放在唇邊吹了個長哨,屋外便傳來一小隊人的腳步聲;其中一人推開老屋的門,恭敬的對珉奎輕輕鞠躬:

  「隊長。」

  「手腳綁了扛回去。」


  看著屋外一整排的護衛隊隊員,鐘亨不由得心想,還好不是以敵對的身份見面,否則即使再有多高強的武藝,負傷的自己也不可能拼鬥得過一隊王的護衛隊。


  「啊,對了。」


  珉奎看了看隊員們,指著其中一個身形和他差不多的,示意他脫下外衫。


  「護衛隊的衣服很惹眼,但我想你大概也沒有別的衣服可以換,穿著襯衣走在路上總是不方便,將就著穿吧。」語畢,把手上的那抹天藍扔給了金鐘亨。

  「天黑再走,應該就比較沒人會注意你了。」


  護衛隊一行人就這麼帶走了手腳被捆住,仿若烤乳豬的李庚潤,悄聲的離開了。


  「⋯大概也不算壞事吧。」


  天一擦黑,鐘亨便下山往城裡走,路上行人雖偶爾抬眸,卻並未給予他太大的關注,他盡可能保持平穩的步伐,走進一間很樸實的客棧。

  甫推開房門,房裡的兩人立刻站了起身,較金鐘亨還高的大男孩,眼眶裡滿是淚水在打轉。

  「抱歉,讓你們擔心了。」關上房門後的第一件事是脫下外衣,襯衣裡有稍早滲出的大片血紅,讓兩人驚呼。

  「將⋯ 少爺,你怎麼傷成這樣?」身形較為纖瘦的另一人,立刻要上前解開金鐘亨的襯衣,在拆繃帶前被鐘亨拉住了手。

  「包紮過了,暫時不用擔心,幫我準備止血和止疼的湯藥就好。」

  「少爺⋯就說了不要自己冒險,該讓我跟著你的。」另一人湊前蹲在一旁,眼睛裡的淚水滑落,緊握住鐘亨的手一臉懊惱。

  「我自己去都傷成這樣,讓你跟著還不被大卸八塊?」拍拍男孩的髮稍作安撫:「眼淚別用在這種沒用的時候。」只是男孩聽了更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愧疚,差點沒放聲大哭。

  「越說哭越兇了⋯⋯勢泫啊,你有什麼能止眼淚的特效藥方嗎?」

  「少爺要是能把自己照顧好,起碩他就不會這麼傷心的哭了。」勢泫從精緻的藥箱拿出一顆藥,和茶水一起遞給鐘亨:「給。」

  「不過,少爺您怎麼會穿著護衛隊的衣服回來?」起碩抽啜著淚一邊問著。

  「說來話長⋯⋯但是起碩啊,我讓你幫我買的糕點,都吃掉了吧?」

  「都、都三天了⋯⋯少爺現在想吃嗎?我去給你買?」


  吞下從勢泫手上接過的藥丸,他閉上眼,深深的呼吸了一口。

  「好啊,回營前能吃點甜食的話,很好。」


  「明天去傳話,讓隊伍往前進,到城郊駐紮,我們後日出城會合⋯ 傳完了再去買糕點給我吃吧。」



> > . . 待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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