架空長篇:拾蝕 || 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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✨ CP:庚鐘、栖燦、DKZ其他成員出現有 ✨





  一如朴栖含預期,不只早膳,午膳和晚膳也全都吐了出來。朴宰燦扶著小桌的桌沿,一點不剩的把吃進肚裡的東西全都吐進裝飾精美雕刻精緻的盆;雪白的臉因著劇烈的嘔吐而脹滿了紅,他看見自己的淚滴落在虎口,還沒停下嘔吐,就用大拇指胡亂揉去那滴鹹溼的水。

  對著從小服侍自己到大的老者伸出纖長的手,一張乾淨的絹布即刻遞來,摀住自己的嘴,朴宰燦深知自己已經吐得沒有東西再能出來。


  「王上。」老者遞上純白的瓷杯,裏頭放著少許茶葉,漂散在裏頭,將燒熱的水染成淡黃的茶湯,用來替王清理掉嘔吐後口中難受的氣味。

  漱了漱,宰燦順了自己的氣息,第一句話又是問:「安叔,李庚潤回來了沒有?」

  「王上,直呼老奴名諱即可。」老者深深作揖,也如常換來朴宰燦的白眼仁。

  「還沒嗎?」

  「全隊長傳回消息,已經找到了,只是還沒回到宮中。」

  「幫我傳話出去,今晚一定要帶他回來。」扔下手裡的絹布,朴宰燦思索著嘟了嘟嘴:「否則就宰一個護衛隊的來抵。」

  「王上……」老者跪趴於旁,語氣中卻不是恐懼,而是心疼。

  「沒事,就照原話傳出去。」


  被稱作安叔的老者略抬起頭,望了眼前的少年一眼,再一次以額貼地表示順從。

  「王上,容老奴提醒您,今晚是月圓夜。」

  「……知道了。」


  

  夜雖深,滿月的光卻照得廊道毫無陰影,侍從們相隔固定的距離站在廊下,一個個垂首而立,看似規矩,卻有不少人躁動難耐,只因屋裡傳來的淫糜女聲,總在月圓夜裡持續不停。

  屋內,姣好潔白的女體呈騎姿,在男人的身上嫵媚扭動著,男人喘著氣,卻未曾出聲。


  隔著內門,原該躺在那裡的朴宰燦,此刻卻是蜷縮在朴栖含的懷裡,咬牙緊抓著朴栖含的襯衣。

  朴栖含輕撫他的髮,讓他枕在自己手臂上,試著停下他的顫抖,陪著他一起聽著那薄薄的門阻擋不住的女聲。每個月的月圓,是他唯一能這樣擁著宰燦入眠的日子,卻是朴宰燦最痛恨的時刻之一。

  

  他不想當王,卻被安在這個位置上。

  他對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,卻必須每個月都經歷至少一次這樣的夜,還得讓宮裡所有人都知道,他和這女子有多『恩愛』即便許多人都知道和那女子交合的根本不是自己。


  朴宰燦只覺得那女子的每一聲叫喊,都是打在他臉上的巴掌,熱辣辣的,提醒自己,連這種事,這種事,他都毫無決定的能力。


  「哥…… 對我說點什麼好嗎?」揪著朴栖含襯衣的領口,讓自己再往溫暖的胸膛靠近了些,此刻他很需要朴栖含的聲音,遮蓋住討厭的歡淫聲。

  「你想聽些什麼?」大大的手從後腦勺挪到宰燦的耳邊,輕揉著他精緻的耳廓和耳珠,略低於體溫的耳朵,被他揉得有些發紅。

  「說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的事,說你看到我的時候,你是怎麼想我的。」

  「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,你五歲,我十三歲,我跟著母親進宮,在下著大雪的花園裡遇見穿著一身白的你,在玩雪。」

  朴栖含用低沉的嗓音緊貼著他的耳,說起兩人的初見。

  「哥的衣服被我用雪水砸濕了。」宰燦的手挪到栖含的腰間,那是當年濕了衣裳的位置。

  「因為我不小心撞倒你了。」即使經過這麼多年,他仍舊記得和雪一樣白的宰燦,小小的身子往後一倒,愣了一會之後的反應,是癟著嘴扔了他一球。

  「那時候還懂得什麼是反抗呢,哼,真好笑。」


  懷裡的人輕哼蔑笑,讓朴栖含的胸口漾起劇烈的痛,讓他從一個無憂無慮、不畏懼年長大人的孩子,變成如今驚弓之鳥、喜怒無常的處境,自己也推了一把。


  可他總是說服自己,這是救朴宰燦的唯一方法。


  月圓的夜總是漫長,等到宰燦沉沉睡去之時,天也已經露出魚肚般的白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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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金鐘亨睜開眼,把視線落在李庚潤正為他包紮的手上,耳朵卻仔細聽著,畢竟他們提到的這個人,就是這一次他潛入皇城的理由之一。


  「我還能怎麼得罪⋯ 他是經常問我一些奇怪的問題,有幾次還讓人過來口錄我的食譜,但後來也沒怎麼⋯ 我還以為他想偷我的菜式呢!害我擔心了好幾天。」

  李庚潤對這些尊卑、來往的問題最沒有辦法,如果不是被當今的王給信任,只肯讓李庚潤掌管御膳房,怕是不知道早在何時就被逐出宮了。

  「大家都在傳⋯⋯」全珉奎話到口邊突然打住,視線投注到一旁的金鐘亨身上。

  「是說,哥你什麼時候認識了身手這麼好的朋友?」

  「哦?哦⋯⋯這個⋯⋯」


  直到此刻珉奎問起,李庚潤才驚覺沒有先想好該怎麼回答這神秘人的出身,雖然救人優先,但他心裡也隱約覺得神秘人的來歷不單純。


  「我只是個找貨人,庚潤哥有時候會託我找些食材罷了⋯⋯剛剛很抱歉,以為你是別有用心才得罪了。」看著庚潤緊張的神情,不疾不徐的編織了謊,當他喊出『庚潤哥』的時候,還能感覺到李庚潤的手顫了一下。

  看來是不擅長說謊的人啊。


  本以為全珉奎奉命來抓自己,怕連累了這個傻愣的廚師才把他打暈,現在看來,朴栖含大概沒有要追查他這個潛入者的意思。


  「名字?」

  「珉奎你今天,真是對很多事很好奇啊⋯哈、哈哈⋯」

  「哥。」


  金鐘亨放軟了表情,心想要演就演到底,親暱的稱呼了李庚潤。


  「不要緊,全隊長也是擔心你吧,哥也真是的,認識全隊長也不早說,早知道就省了剛剛的衝突,我還能跟全隊長學點身手吧?」


  李庚潤的臉色又是一陣慌張,整個人差點沒僵直在當場。


  「久仰全隊長大名,我是⋯ 金漓人。」

  「雖然初見的印象不佳,不過就這樣吧。」


  金鐘亨眼角餘光瞥見李庚潤用嘴型重複著『漓人』,心想自己也不算說謊,這名字確實是自己私下在外時使用的名稱,找貨的說辭也很方便,誰問起都說是替人找東西就行了。

  至於第一時間發現自己的李庚潤⋯⋯還得再想想該如何是好。


  「總之,明面上是那傢伙叫我找你回去煮飯,但我聽他話裡的意思,大概是你死在哪裡都不要緊。」

  「為什麼這樣呢?我又沒對他做什麼

  看著一臉苦惱的李庚潤,為了獲得更多資訊,金鐘亨決定先拋出話頭。

  「哥不知道嗎?大家都在傳,說那位大人跟王上,是戀人呢。」

  「欸?」

  

  李庚潤一臉驚訝的抬頭,又轉向全珉奎,從全珉奎的臉上獲得不置可否的答案。

 

  

  李庚潤已經不知道,是被這個自稱金漓人、早晨才想勒死他的人一聲聲的喊著哥比較驚訝,還是聽見好友身邊的人其實是他的戀人比較驚訝了。

  以此話題開頭,漓人和珉奎聊了許多坊間傳聞,都是李庚潤之前從沒注意過的消息。

  一邊聊著,在珉奎央求之下,李庚潤用他在山裡打來的幾隻野鳥烤食,搭配著兩天前採收卻來不及送回宮裡的竹筍做的竹筍湯,三個人對著湯鍋認真地吃著。


  「庚潤哥,要在皇城裡生活,你還是要多打聽一點消息才好啊。」

  「這不是有你?你常來跟我分享一下見聞不就好了嗎?」

  「做了隊長,悠閒的時間也變少了啊。」

  

  吃飽喝足,全珉奎一臉滿足模樣,躺在地板上摸摸自己渾圓的肚子,開心的打了個飽嗝。

  「好久沒吃烤野鳥了,真是不得了。」

  「也是,你接任隊長以後我們都多久沒見了。」

  「悠閒的時光難得啊,我們也該回去覆命了。」


  珉奎起身,整理了衣衫。


  「等我們回去,又要開始忙了。」

  「怎麼?最近有什麼事嗎?」

  「哥你真的對自己的工作很不上心吧?」全珉奎提起劍,一臉真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。

  

  「駐守邊關、新接任的金將軍要進宮,庚潤哥你要負責宴會啊。」




> > . . 待續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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